向着阿父下跪,求他给孟氏一条生路。
阿父的目光倏然冷凝,看着堂外的族人,最终却还是点了头。
大母是阿父一个人的阿母,可孟氏宗族却不止他一人。
他幼时受尽欺凌,可长大后入朝为官也受到了帮扶。
宗族血缘,恩怨纠葛,幼童时的阿父在恨,十余年前的阿父在恨,可是如今的阿父已经无法坦然去恨了。
这其中纷纷扰扰,桩桩件件,如何能说清?
越州路远,长年战乱破败凋敝,他本欲轻装简行,却被母亲点了弟妹和姨娘随行。
我那一双弟妹留在家乡为祖母守孝。
孟玉长高了一些,穿守孝的素衣,问我:“兄长此行会平安吗?”
我道:“自然会。”
她却问:“战乱纷繁,越州路远,阿父和阿兄被圣人猜忌,该如何去做呢?”
小小的孩儿面露忧色,我打了她一掌。
她看向我的目光带着震惊,我疼爱她,却也打了她。
我收了手,将她扶起,道:“你可知我为何打你?”
孟玉道:“玉不知!”
我道:“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孟玉,你这句话是不忠,会将孟氏拖入泥潭。”
看着她的眼睛,我压下心中的痛意,作出冰冷的态度:“女子本分在于贞顺,你妄议政事,自作聪明,有损声名。”
孟玉此时却又暴露出古怪性子:“凭什么我要贞顺?
哥哥,我不服!”
我问:“你要将孟氏声名毁损殆尽吗?
你要让你的妹妹们嫁不出去吗?”
她不动了,手在微微颤抖。
我叹了口气,道:“越州是个好去处,待到大母孝期过去,哥哥便来接你和阿璠,还有阿母,我们一同去越州,你未来的婆家也在,向氏的儿郎个个俊朗美丽,又有才干,品行高洁。
你在家中要勤恳帮助阿母做事,好好读书,学习礼仪,等着哥哥回来接你。”
她委屈地低头,眼泪掉在沙地上,点点的泥痕。
我道:“阿母一直对你愧疚,她很疼爱你,你别生气了。
哥哥到了越州给你写信,给你买礼物。
只要你乖乖的,哥哥便会一直疼爱你,给你找最好的夫婿,置办连城的嫁妆,哥哥的阿玉,会活成世间最快乐的女郎。”
孟玉哭着说:“可我不想当最快乐的女郎。”
我问:“你想当什么呢?”
孟玉咬着牙,仍旧抽噎,却没了言语。
我看着这个妹妹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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